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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敢断定,隔壁的男人一定是个烤栗子的好手。
黄昏时分,我常见他披着军大衣,端坐在蜂窝煤炉旁,不苟言笑。我站在他旁边,抽着烟,看他用一把军工刀,在栗子壳上划着口子,再把它们撒进锅里。男人的脸被炉火割成两半,一半鲜红,另一半隐藏在房间的黑暗中。他就那么独自坐着,一言不发,直到我彻底失去耐性,打着呵欠从他身边走开,去逗房东那只绿鹦鹉或者拿火腿肠喂趴在窗台上的猫崽。大约十几分钟,栗子的香味儿从废旧炒锅里钻出来。唯有这时,男人才会在变得轻松起来,如不出意外,他准会嘟起嘴唇,吹几首曲子。不过,吹口哨这件事他并不拿手,翻来覆去地,他只能吹出那么几首老掉牙的 ……阅读全文